陸沉沒明確的回答，“他們還要回去考慮，再等等看。”
而後他說，“早飯已經送過來了，下去吃吧。”
倆人一起下了樓，打包過來的飯菜擺上餐桌，陸沉明顯也還沒吃。
姜棠坐下來，想了想還是問，“那倆男的呢？送醫院去了？”
“我可慣的他們，還送醫院？”陸沉說，“沒弄死他們不錯了。”
他抬眼看了姜棠一下，“好奇？要不要一會去看看？”
當然要了，那兩個犢子昨天差點把她毀了，不看看兩個人的下場，她無法心安。
等吃完飯，也沒換衣服，姜棠直接跟著陸沉出門。
跟昨天那人差不多的路線，車子七扭八拐開到了遠郊，沿著那些小路轉了半天，最後停在昨天出事那房子不遠處。
大白天的過來，姜棠總算看清了周圍的情況。
這一片早年間就列入了政府的規劃範圍，住戶早就清了，只是不知為何項目突然被擱置，這些房子一直空在這裡，越來越破舊。
陸沉先下了車，轉身四下看看，頗有些滿意，“好地方。”
姜棠也下來，夏季的梅雨季節過去，這附近荒草長得實在是高，有些小院子的雜草有一人高，足夠人隱身在裡面，即便是大白天的，這處看著也並不安全。
陸沉帶著她進了一處院子，裡邊破爛腐敗，散發著一股霉味兒。
那門鎖也被破壞了，屋子裡有人，不等他們走到門口，門便從裡邊打開，“先生。”
兩個人走進去，屋子不大，跟昨天那一間差不多破舊。
大白天的屋子裡光線還不錯，姜棠進去就看到了那倆男人被反手綁在椅子上，頭垂著，跟死了一樣。
兩人身上的血已經干涸，看著慘不忍睹。
其中一個男人聽到聲音艱難的抬起頭，糊了一臉血，已經分辨不出模樣。
對方應該這一晚也吃了苦頭，話都說不利索，大著舌頭認錯。
陸沉先把倆人端詳一遍，“她陸湘文倒是有手段，居然能找到你們倆這樣的貨色。”
隨後他跟姜棠介紹，這倆人都從裡面剛放出來的，都不是什麼善茬，幾進幾出，是裡面的常客。
姜棠點頭，走到其中一男人旁邊，這男的身上血比較多，是她昨天掄著木棍打出來的。
她昨天上了頭，下手也沒個輕重，曾一度以為這男人會死在她手裡。
沒想到禍害的命是真的大。
如今這人渾身是傷，姜棠也冷靜了過來，實在是不敢再下手，生怕哪一下沒掌握好火候，直接把他送上了西天。
她轉頭看陸沉，“你把這人扣在這裡，接下來有什麼打算？”
“打算倒是挺多的。”陸沉想了想，“先讓你出氣吧。”
他朝著一旁示意，那邊有個工具箱，已經被打開了，裡邊亂七八糟東西還挺多，什麼三角叉短刀長刀，行凶的東西應有盡有。
姜棠一愣，也沒怕，走過去仔細看了看，“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東西，看來真是。”
陸沉笑了，“這世界上好東西本來就不多，商場上就更是寥寥無幾，你爸……”
他頓了頓，改口，“就你那繼父，他做過的事兒可比你腦補在我身上的多多了。”
穆長頌不是好東西，這一點姜棠是知道的。
就如之前陸湘文罵她的話，其實有一些是沒罵錯的，她母親之所以能嫁給穆長頌，確實是因為穆長頌婚內出軌。
她母親做了小三，憑借著自己的聰明才智成功上位。
婚內出軌，勾引的又是有夫之婦，這種人能是什麼好東西。
姜棠站起身，“我就不動手了，看到這些東西已經解氣了。”
陸沉笑了，“放心吧，真死你手上也不讓你負責。”
“別。”姜棠說，“不想留把柄在你手上。”
陸沉嘖嘖，“心眼倒是挺多。”
他示意旁邊的手下，“那這倆人你們繼續幫我招呼招呼。”
他又著重叮囑，“別弄死了，免得我有把柄落在別人手上。”
姜棠從小破屋裡出來，陸沉緊隨其後。
倆人就站在荒草中，陸沉點了支煙，吞雲吐霧，聽著身後屋子裡傳來的慘叫聲。
等了一會兒姜棠開口，“給我一支。”
陸沉挑了下眉頭，挑了一支遞給她。
姜棠動作稍有些生疏，攏著火把煙點了，可吸了一口就被嗆的咳個不停。
陸沉笑了一下，“你要這樣將煙慢慢吞進去。”
他吸了一口，教她如何將煙氣在身體內轉換。
姜棠學不會，第二下依舊被嗆得直咳嗽。
陸沉盯著她看了一會兒，不知怎麼就生出來別的心思，他吸了一口，湊過來扣著她的後脖梗，迫使她仰著頭，然後直接親了上去，將口裡的煙渡給她。
幾手煙都讓人不舒服，姜棠這次咳的眼淚都出來了。
陸沉將她攬在懷裡，一下一下的順著她的背，“好姑娘想學壞可沒那麼容易。”
好姑娘？
姜棠推開他，轉身彎腰咳得厲害。
她從不覺得自己是好姑娘，她其實一肚子壞水，只是沒辦法，所處的社會地位太低了，壞水一旦流出來，容易給自己惹麻煩。
她只能裝好人。
這邊咳嗽聲停了，屋裡的慘叫聲也停了，看樣子是又昏過去了。
姜棠想了想，抬腳往外走，“行了，知道他們過得不好，我就放心了，不聽了，鬧心。”
陸沉沒說什麼，帶著她又上了車，開著往回走。
路上的時候姜棠問起三房那邊的態度。
陸沉冷哼，“還能是什麼態度，他們女兒害了別人，他們覺得可以大事化了，這兩個人差點兒把陸湘文糟蹋，他們又覺得是天塌下來的事兒，想讓我把兩個人給他們，你說說，這對夫妻又雙標又惡心。”
姜棠挑了下眉頭，“人給他們也行，總之他們不能有什麼好下場，爛在你手裡，還不如給他們。”
她笑了，“我們就別互相攥著把柄了，攥著別人的多好。”
陸沉一頓斜眼看她，用她之前說過的話回贈她，“我一早就看出你不是什麼好東西，果然沒看錯。”
姜棠勾著嘴角，轉頭看向車窗外，沒說話。
人是下午的時候給的陸家三房，陸振光親自來帶走。
聽手下彙報，那倆人要死不活的，他依舊不解氣，上去往倆人命根子處咣咣踹兩腳，看那架勢是徹底把他倆給廢了。
